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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第五章

       俄国东正教会的侵华活动
      

      第一节 俄国在华东正教会的
          由来和发展

  按照《恰克图条约》的规定,沙俄取得在北京设立东
正教堂和派遣教士、“学生”来华传教和“学习”的权利。
俄国在华东正教会从此有了合法身份,并在沙俄对华侵
略中起了日益重要的作用。

  东正教一称希腊正教,公元四至五世纪出现于拜占
廷帝国。一〇五四年,基督教分裂为西部的天主教和东
部的东正教,标志着东正教的最终形成。九八八年,基辅
罗斯大公弗拉基米尔.斯维亚托斯拉维奇受洗入东正  
教,这是罗斯人信奉东正教的开始。后来,东正教就成了
沙俄的“国教”。马克思指出,俄国“教会变成了国家的
普通工具,变成了对内进行压迫和对外进行掠夺的工
具”,[1]一针见血的揭露了它的反动本质。
___________
[1] 马克思:《希腊人暴动》,《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0卷,第142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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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中国领土上的第一批东正教堂,是沙俄侵略我国黑
龙江地区的产物。十七世纪六十年代,以切尔尼果夫斯
基为首的沙俄入侵者重据雅克萨后,在该地修建了一座
名叫“基督复活”的教堂;一六七一年,又在城郊高地建立
一座“仁慈救世主”修道院。[1]他们强迫当地居民改奉东
正教,妄图使他们放弃反抗斗争,安于受压迫、受宰割的
地位。这是沙俄利用宗教对中国实行精神侵略的最初尝
试。随着雅克萨的收复,沙俄的这些精神侵略机构被彻
底扫除。

  中俄《尼布楚条约》签订以后,沙俄一面加紧觊觎我
国西北和蒙古地区,不断扩大对华经济掠夺,同时力图通
过东正教会在中国建立新的侵略据点。一六九二年义杰
斯出使北京时,曾遵照彼得一世赦令,要求为俄商建造
一所教堂,被清政府严词拒绝。这时,北京已有一些俄国
东正教徒,他们是在雅克萨战争前后被清军俘虏、招降或
主动投奔清朝的。据清代学者俞正燮考证,在一六八五
年以前的三十多年间“总得罗刹近百人”。[2]清政府将他
们编入镶黄旗满洲第四参领第十七佐领,俄国史籍中称
为“俄罗斯百人队”。他们被安置在镶黄旗驻地北京城东
北角胡家圈胡同,[3]受到和旗人同等的待遇,由清政府供
___________
[1] 塞雷波列尼科夫:《阿尔巴津与阿尔巴津人》,中国福音报,第
90页。
[2] 俞正燮:《癸巳类稿》,第9卷,第13页。
[3] 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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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住房、衣食,发给年俸,允许与中国人通婚,并给与信仰
自由。不久,这些定居北京的俄国人把康熙帝赐给他们
的一座庙宇,擅自改成东正教教堂。主持这个教堂的神
父马.列昂节夫(马克西木),是一六八三年投诚、从雅克
萨来到北京的。他利用清政府的优待,在俄国人的中国
籍妻子及其亲属中发展教徒。为了活动的方便,他极力模
仿中国的生活习惯,甚至剃发留辫,乔装打扮成中国人。

  俄国东正教会和沙皇政府都对马.列昂节夫在北京
的活动十分重视。一六九五年,托博尔斯克区主教伊格
那提给马.列昂节夫送来教会证书,把他的小教堂正式
命名为“圣尼古拉”教堂。这个教堂当时俗称“罗刹庙”,
后称俄罗斯“北馆”。[1]这是沙俄在北京建立的第一个东
正教堂,是俄国东正教会在中国打开的第一个缺口。伊
格那提指示马.列昂节夫继续努力,诱使更多的中国人
改奉东正教。一六九八年西伯利亚事务衙门向彼得一世
奏报马.列昂节夫在北京的活动情况,彼得阅后极为兴
奋,情不自禁地批示说:“此事甚佳”。

  在此以后,沙俄对华宗教侵略的步伐,日益加紧。一
七〇〇年六月二十九日,彼得一世发布一条野心勃勃的
“特谕”,要求物色有名望的教士充任托博尔斯克区主教,
“使其在中国和西伯利亚”发展教徒,并选派青年教士数
___________
[1] 德贞:中俄政教志略,1872年北京出版,第5部分,第42页;
国福音报,第48、99等页。
[2] 中国福音报》,第5页;格列勃夫:中北京东正教传教士团的外交
职能》,东正教之光》,1935年哈尔滨出版,第23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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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来华传教,“引导中国皇帝及其亲信大臣和全体居民赞

助此项神圣事业”。[1]一七〇二年,沙俄政府借口 马.列
昂节夫年迈,无力主持北京的东正教堂,要求清政府准予
俄国另派教士两人来京接替,清政府没有同意。与此同
时,每次商队来京,沙俄都配备若干教士随行,用以加强
与北京东正教会的联系。[2]例如,一七〇三年萨瓦齐耶
夫商队中就有东正教实数人。[3]

  一七一一年,胡佳科夫率领沙俄国家商队来到北京,
这是康熙帝正准备派遣太子侍读殷札纳、郎中纳颜和内
阁侍读图里琛等人经西伯利亚前往伏尔加河流域,访问
___________
[1] 1649年以来帝国法令全集,第4卷,第1800号。转引自巴德玛
耶夫:俄国与中国》,1905年彼得堡出版,第31-32页。
[2] 加恩:早期中俄关系史》,中译本,第138页。
[3] 王之相、刘泽荣编译:故宫俄文史料,第7件,第279-280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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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尔扈特部首领阿玉奇。胡佳科夫按照彼得一世的旨意,

趁机又以俄国在北京的东正教士仅马.列昂节夫一人,
且已年老为由,要求理藩院准许俄国另派教士来京接替,
并以此作为沙俄同意殷札纳等过境的交换条件。[1]康熙
帝同意了这个要求。一七一四年,因扎纳等完成使命回
国,彼得一世根据康熙帝的允诺,派修士大司祭依腊离
宛、教士劳伦特、助祭菲里蒙等十人组成东正教“北京传
教士团”偕行。次年五月一日,依腊离宛等到达北京,[2]
住在俄罗斯“北馆”。这就是俄国派遣的第一个“北京传

教士团”。[3]这个俄国传教士团的来华,使沙俄对华的宗
教侵略向前推进了一步。

  一七二一年,彼得一世为了进一步控制东正教会,设
立了由政府直接操纵的宗教委员会(后改成东正教最高
会议),作为东正教的最高权力机关,从而形成了“教会象
农奴般地依赖于国家,而俄国公民又象农奴般地依赖于
国家教会”[4]的局面。同年三月,彼得一世接口接替于一
七一九年死去的依腊离宛,任命库尔齐茨基主教为在华
___________
[1] 图里琛:异域录》。见何秋涛:朔方备乘》,第43卷。
[2] 何秋涛:朔方备乘》,第12卷,俄罗斯馆考;第44卷考订异域
》。参阅班蒂什-卡缅斯基:1619-1792年俄中外交资料汇编,第81
页;斯卡奇科夫:俄国汉学史概要,1977年莫斯科出版,第358页。
[3] 班蒂什-卡缅斯基:1619-1792年俄中外交资料汇编,第80-
81页;加恩早期中俄关系史》,中译本,第138页;布纳科夫:十九世纪上
半叶俄中关系史的一页》,载苏联苏联东方学杂志,1956年第2期,第101
页。
[4] 列宁:社会主义和宗教列宁全集第10卷,第63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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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正教会的新领导人,带领修士司祭、修士助祭各二人,
及其他人员八人前来北京。库尔齐茨基持有俄国枢密院
致理藩院的信件,要求中国准许他在北京“自由居住”,执
行教务,并“不加禁阻地访问有俄国教徒居住的中国其他
地方”。[1]但是,沙俄这一如意打算没有得逞。一七二二
年十月五日,库尔齐茨基在色楞格斯克接获理藩院的通
知,内称:“在有关中俄两国的私逃者和边界等悬而未决
的问题得到解决以前,不允许主教进入北京”。[2]

  一七二八年中俄《恰克图条约》的签订,使沙俄最后
取得了向北京定期派遣传教士团的权利。条约第五条规
定:中国同意沙俄自条约签订之日起,每届可派遣教士四
人来北京传教,由清政府供其食宿。此外,中国方面还应
允沙俄派“学生”六名随传教士团来华。

  此后,沙俄每隔十年[3]改派传教士团来北京,接替前
届传教士团。每届传教士团一般包括修士大司祭(中国

称作达喇嘛)一名,修士司祭二名,修士助祭一名,加上学
习语文的“学生”等,共计十名。[4]根据 《恰克图条约》,一
___________
[1] 班蒂什-卡缅斯基:1619-1792年俄中外交资料汇编,第99页。
[2] 加恩:早期中俄关系史》,中译本,第139页。
[3] 从第十三届(1850-1858)起,改为每隔六年改派一次。见斯卡奇
页科夫:俄国汉学史概要,第155页。
[4] 维谢洛夫斯基编:北京俄国传教士团史料,1905年彼得堡出版,
第33-38、47-51页。按照东正教教阶,主持俄国东正教最高会议的为总
主教,其下有区主教,大主教,主教,修士大司祭,修士司祭,修士助祭。修士
大司祭是俄国在华传教士团的首领。参看谢格洛夫著、吉村柳里译:西伯
利亚编年史,1944年东京出版,第15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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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三二年春在北京东江米巷(后来的东交民巷)俄罗斯南
馆(原俄罗斯馆)内建成另一座东正教堂,命名为“奉献
节”教堂。[1]此后,俄国传教士团来京后住在“南馆”,[2]仍
由清政府负担部分生活费用。据统计,仅一八二〇年一
年,清政府就付出了相当于一千多卢布的款项和九千磅
大米来养活这些沙俄教士。[3]

  从一七一五年到第一次鸦片战争前后,沙俄先后共
派遣十二届传教士团前来北京:

  第一届(一七一五---一七二八)首领、修士大司祭
依腊离宛[4]

  第二届(一七二九---一七三六)首领、修士大司祭
安东尼.普拉特科夫斯基

  第三届(一七三六---一七四五)首领、修士大司祭
伊拉尼翁.特鲁索夫

  第四届(一七四五---一七五五)首领、修士大司祭
格尔瓦西伊.林切夫斯基

  第五届(一七五五---一七七一)首领、修士大司祭
安福罗西.尤马托夫
___________
[1] 维谢洛夫斯基编:北京俄国传教士团史料,第19页。
[2] 一八六〇年中俄北京条约签订后,沙俄在俄罗斯南馆设立使
馆,原住馆内的东正教士合并到北馆。
[3] 基姆科夫斯基:护送俄罗斯传教士团来华记,英译本,1827年伦
敦出版,第1卷,第4页。
[4] 按:此人于一七一九年死去,俄国在华第一届传教士团的首领出
缺。往后类似情况,不再一一注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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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六届(一七七一---一七八一)首领、修士大司祭
尼古拉.慈维特

  第七届(一七八一---一七九四)首领、修士大司祭
岳阿基穆.石世科夫斯基

  第八届(一七九四---一八〇八)首领、修士大司祭
所甫罗尼.格里鲍夫斯基

  第九届(一八〇八---一八二一)首领、修士大司祭
亚金甫(俾邱林)

  第十届(一八二一---一八三〇)首领、修士大司祭
彼得.卡缅斯基

  第十一届(一八三〇---一八四〇)首领、修士司祭
魏若明(一八三〇---一八三五)、阿瓦库姆(一八
三五---一八四〇)

  第十二届(一八四〇---一八四九)首领、修士大司
佟正笏(波里卡尔普)[1]

  上述北京俄国东正教会开始时一度由沙俄西伯利亚
事务衙门领导,[2]十九世纪上半叶直接归沙俄外交部指
挥。[3]俄国学者格列勃夫在谈到这一时期东正教会的实
___________
[1] 历届传教士团的任期和首领见维谢洛夫斯基编:北京俄国传教士
团史料,第33-38、47-51页;德贞:中俄政教志略,附录,第20页;王之
相、刘泽荣编译:故宫俄文史料;斯卡奇科夫:俄国汉学史概要,第142、
358-361页。
[2] 塞比斯:耶稣会士与中俄尼布楚条约,第30页。
[3] 波兹德聂耶夫:蒙古与蒙古人,第1卷,1892年莫斯科出版,第
24页。一八六〇年中俄北京条约订立后,沙俄在华东正教会隶东正教最
高会议。见塞比斯:耶稣会士与中俄尼布楚条约,第30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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际作用时指出:彼得一世巧妙地利用俄国驻北京传教士

团“作为对外政策的工具,以‘打开中国的窗户’”。[1]修士
大司祭英诺森也供称,东正教会在这个时期“起着俄国政
府的官方代表的作用”,“教会的经费是俄国政府供给的,
指示是来自俄国政府的,不言而喻,政府的愿望是通过教
会促进俄国的政治利益”。[2]北京俄国东正教会的真正使
命就是如此。
      

      第二节 披着宗教外衣的奸细

  表面上,俄国在华东正教士是道貌岸然的“圣仆”,实
际上却是沙皇政府的忠实走卒,是钻入中国心脏的间谍,
他们在沙俄对华侵略中,起着大炮和商品所不能代替的
作用。

  刺探情报是沙皇政府赋予北京俄国东正教会的一项
经常性任务。俄国第一届传教士团的首领依腊离宛就是
一个披着宗教外衣的沙俄奸细。他来到北京后,千方百
计结交清政府官吏,刺探清政府的机密。[3]往后来华的历
届传教士团,也负有同样的侵略使命。例如,一七八一年
___________
[1] 格列勃夫:北京东正教传教士团的外交职能,载东正教之光
1935年哈尔滨出版,第22页。
[2] 修士大司祭英诺森:在华的东正教会》,教务杂志,1916年10
月号,第678-679页。
[3] 维谢洛夫斯基编:北京俄国传教士团史料,第15页;中国福音
,第25-26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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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石世科夫斯基为首的第七届传教士团来北京时,沙俄
外交委员会曾明确指示他们设法获取“有关中国人的意
向和活动的情报”。[1]同时,东正教最高会议也责成他们
及时“报告当地的情况和动态。”[2]

  东正教士窃取情报的一个重要途径是通过北京的耶
稣会士。如前所述,早在一六七六年尼果赖使华时,沙俄
就和西方国家在华的耶稣会士进行了紧密勾结;后来,在
尼布楚谈判期间,沙俄又一次勾结在华耶稣会士,并得到
他们很多帮助。因此,彼得一世在一六九八年获悉北京
建城东正教堂的消息后,立即提醒在华东正教士注意笼
络“长期以来已在该处安身的耶稣会士”。[3]彼得一世的
这一指示,成了俄国在华东正教会行动的指针。一七五
四年,俄国第五届传教士团首领安福罗西来到北京后,首
先就想方设法结识和贿买耶稣会士。他毫不讳言地说:
“住在北京的俄国修士大司祭必须利用耶稣会士”,因为
“通过他们可以更方便、更准确地探听到当地的很多事
情”。[4]

  东正教传教士团还责成俄国“学生”利用在理藩院充
当翻译的方便,盗窃情报。一七三八年,在理藩院充当翻
译的原第二届俄国“学生”罗索兴(布里亚特人)盗窃了一
___________
[1] 廓索维慈:中国人及其文化》,1898年彼得堡出版,第392页。
[2] 维谢洛夫斯基编:北京俄国传教士团史料,第57页。
[3] 中国福音报》,第5页;格列勃夫:北京东正教传教士团的外交
职能,载东正教之光,第23页。
[4] 维谢洛夫斯基编:北京俄国传教士团史料,第27-28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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份详细的中国全图,通过朗克转呈沙俄枢密院,因此获得
了准尉军衔和每年一百五十卢布的赏金。[1]一七四〇年
继罗索兴任俄文翻译的原第二届“学生”符拉迪金和贝科
夫于一七四六年回国时,也带回“不少对俄罗斯帝国有用
的机密情报”。[2]格列勃夫在谈到这些“学生”的作用时
说:“我们的翻译在理藩院任职,帮助中国官员处理事务。
通过这些翻译,我国的传教士团总是很熟悉有关中国内
外政策的各种问题,并广泛地向俄国政府提供这些方面
的情报”。[3]俄国“学生”频繁的特务活动,不能不引起清
政府的警惕。一七三七年,清朝政府监督俄罗斯馆御史
赫庆就曾奏称:俄国“在京读书子弟亦不可任其出入,使
知内地情形,舆图违禁等物,禁勿售与”。[4]

  清政府发布的邸报,是东正教士获得情报的一个重
要来源。邸报中登载皇帝诏令及奏章等重要文件,发给
高级官员,以通消息。东正教士一般是通过天主教徒或
其他途径得到这种资料的。[5]

  进入十九世纪以后,沙皇政府为适应扩大对华侵略
___________
[1] 1649年以来帝国法令全集,第10卷,第7650号,第602页。转
引自福斯特:莫斯科人和清朝官员,第135页,注77。
[2] 班蒂什-卡缅斯基:1619-1792年俄中外交资料汇编,第253
页,注1。
[3] 格列勃夫:北京东正教传教士团的外交职能,载东正教之光
第23-24页。
[4] 何秋涛:朔方备乘,第12卷,俄罗斯馆考》。
[5] 廓索维慈:中国人及其文化》,第391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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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需要,采取各种措施,不断加强对在华东正教会的领

导。一八〇八年以亚金甫为首的第九届传教士团来华
时,沙俄外交部第一次派监护官一名同来,就是在这方面
采取的一个重要步骤。“从此,北京东正教士的工作和生
活,事无大小都成了俄国外交部关注的对象”。[1]一八一
四年,伊尔库次克省长特列斯金建议委派一名非神职人
员主管北京东正教会;沙俄当局担心此举过于露骨,可能
被清政府发现,未敢实行。一八一八年八月,俄国政府训
令在华东正教会,规定“他今后的主要任务不是宗教活
动,而是对中国的经济和文化进行全面研究,并应及时向
俄国外交部报告中国政治生活的重大事件”。[2]同年,沙
俄政府决定派遣原任外交部中文翻译(原第八届传教士
团“学生”)、新近改作教士的彼得.卡缅斯基为第十届北
京传教士团的首领,以便使教会在沙俄“外交部和西伯利
亚官员的控制下更加听话”。[3]一八二〇年卡缅斯基一行
动身来华前,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破格召见,赏给他安娜
女皇二级勋章,对其他成员也分别有所赏赐。[4]同时,沙
___________
[1] 帕雷:在华的俄国东正教士(1689-1917),载美国太平洋历史
评论,1940年第9卷,第4期,第404页。
[2] 布纳科夫:十九世纪上半叶俄中关系史的一页,载苏联苏联东
方学杂志,1956年第2期,第101页。
[3] 帕雷:在华的俄国东正教士(1689-1917),载太平洋历史评
,1940年第9卷,第4期,第404页。
[4] 维谢洛夫斯基编:北京俄国传教士团史料,第46页;奎斯特德:
俄国在东亚的扩张(1857-1860),1968年吉伦坡出版,第25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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俄政府拨给传教士团的经费也从以往每年六千五百卢布

剧增至每年一万六千二百五十卢布。[1]作为沙皇政府设
在中国首都的情报站,这个东正教会在沙俄侵华“事业”
中获得了日益重要的地位。

  第十一届北京传教士团的首领先后由魏若明和阿瓦
库姆担任。这届传教士团的监护官拉狄仁斯基,原是沙
俄总参部的一名上校;[2]由军事人员来直接担任这项
职务,这是第一次。此人曾利用“宗教人员”的身份非法
闯入我国黑龙江地区刺探情报,回国后,起草了一份武装
占领黑龙江的详细计划,[3]受到沙俄当局的赏识。这一
事实充分表明了上述任命的真实意图。

  第十二届传教士团首领佟正笏是由前西伯利亚总
督、沙皇尼古拉一世办公厅主任斯佩兰斯基推荐的。[4]这
届传教士团的成员除教士和“学生”外,还有“画家”、“天
文学家”、医生随行。后来(一八六四年)强迫清政府签订
中俄《勘分西北界约记》、割取我国西北部大片领土的俄
方首席代表扎哈罗夫(杂哈劳),以及第二次鸦片战争期
间猖狂进行特务活动的巴拉第(卡法罗夫),也是这届传
教士团的成员。后来充当沙俄外交部亚洲司司长的柳比
___________
[1] 廓索维慈:中国人及其文化》,第398页。
[2] 维谢洛夫斯基编:北京俄国传教士团史料,第47页;奎斯特德:
俄国在东亚的扩张(1857-1860),第26页。
[3] 巴托尔德:欧洲和俄国的东方研究史,第236页。
[4] 维谢洛夫斯基编:北京俄国传教士团史料,第50页。